天色微亮,和亲的队伍等在京城门口。
正中央摆着一副棺材。
我被梳妆打扮,一杯鹤顶红送到嘴边。
……
陆濯清按照时辰和祁若娴拜堂。
酒过三巡时,听见净慈寺钟声,是丧钟。
他知道,是为了掩人耳目,让人以为祁若娴不想和亲,喝毒酒自尽。
替死鬼在钟声过后就会被送往北齐。
从此再无三公主,和他成亲的只有四公主。
可他却莫名不安,明明祁若娴就在身边。
至于我,他也早就派人盯着,不可能有事。
钟声结束,他走到屋檐下,从楼上能看见扛棺材去北齐的队伍。
不远处公主府的丫鬟窃窃私语。
“你说巧不巧,听说殿下找的替死鬼是驸马爷的下堂妻呢!”
“好像叫什么,许新雪?”
“真是可怜呐,堂堂侍郎之女,居然变成了替死鬼。”
“据说北齐人最凶残,怕是看见尸首,都会割肉喂鹰呢!”
陆濯清以为听错了。
这世上叫‘许新雪’的那么多,怎么会恰好是他的新雪?
不对,他们已经和离,不再是夫妻了……
陆濯清思绪混乱,原本被烈酒染红的脸色有点白。
“你们方才说的替死鬼,叫什么名字?”
那两个丫鬟吓一跳,赶紧跪下来。
“是前几月被抄家的侍郎之女许新雪,据说是没有银子安葬父母,又恰好有幸与公主相似,所以揭榜……”
丫鬟每说出一个字,就感觉周身气息冷凝三分。
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陆濯清两眼有些发黑,他每个字都明白,为什么组合在一起会如此晦涩难懂?
什么叫许新雪没有银子安葬父母?
他明明让人偷偷给了一千两给她。
什么叫揭榜主动替死?
那个信鸽不是假的吗,不是为了见他一面的说辞吗?
不知不觉地,陆濯清穿着一袭红袍走到楼下。
推开所有要敬酒的宾客。
仿佛听不见祁若娴贴身丫鬟的呐喊。
转身跑了出去。
陆濯清只不过是驸马,并没有权力直接拦停和亲队伍。
所以他径直跑到贫民窟,想确认许新雪到底在不在。
那房子百丈外,他的暗卫还在守着。
看见陆濯清,暗卫从树上跳下。
他喘着粗气,仿佛被人扼住咽喉。
“新雪在不在里面?”
“属下天亮时就守着了,没看见有人出来。”
陆濯清闻言松了口气,正要进去。
就听见身后有车马声。
祁若娴同样一身红衣,甚至违背祖制闲了红盖头。
她从轿子上下来,双目微红。
“濯清,你我大婚,你来这儿做什么?”
陆濯清微微侧目,神色不明。
“若娴,你先回去,等我确认了一件事,就来找你。”
“不要!本宫知道你想去找许新雪对不对?本宫早就知道了,本宫不允许!”
陆濯清却不管,执意要走。
却见祁若娴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刀,架在自己脖子上。
巴掌大的脸清纯脆弱。
“你若敢走一步,本宫就死给你看!”
陆濯清难得对祁若娴冷脸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11:06:51